第九章 清晨的拉力

走出“极速网络”，清晨的凉风像冰块一样切割在皮肤上。
苏漫打了个寒颤，下意识靠近陈观，手臂紧紧勾住他的。她身上只是一件吊带长裙，经历了一夜的潮热和释放，衣服上的褶皱和汗味都在提醒她昨晚的荒唐。
“陈观，”她停下脚步，转头看他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而认真的光芒。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裙摆，语气带着一种决然：“我不会……后悔。我的第一次，我记得。”
陈观侧身看向她，目光清正而沉稳，像一汪刚被晨光洗礼过的湖水，已经完全抽离了昨夜的狂热。他没有回应她的誓言，只是伸出手，轻轻拉着她穿过清晨空旷的街道。走到校门口，苏漫最后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带着潮湿和凉意的吻。
“别忘了，我等你下一段方案。”说完，她转身走进校门。陈观站在原地，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晨曦中。他抬手，拇指轻轻擦过被她吻过的地方，将心底那份沸腾的余温彻底压了下去。
七点半，陈观轻手轻脚推开宿舍门。宿舍里鼾声此起彼伏，只有他的舍友兼好友张扬的床位是空的。陈观刚把包放下，正在上铺看小说的张扬就探出头来，露出一张欠揍的笑脸。
“哟，我们的陈班长，夜御百女，清晨凯旋啊？”张扬压低声音，语气里充满了暧昧的调侃。他从床上跃下，凑到陈观身边，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，挤眉弄眼：“别告诉我，你身上这股子浓郁的香水味和隐隐的汗味是网吧的中央空调吹的？得了吧，苏大美女的名声谁不知道？现在看来，咱们班长是真厉害啊。”陈观拨开他的手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：“做好你的事。方案是真方案，别乱传。”但语气里的威势也只让张扬收敛了一半。
与此同时，女生宿舍那边，苏漫的回归也引起了一阵轰动。她换下湿漉的衣物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舍友。然而，苏漫和陈观“一起通宵”的消息，以及网管那个意味深长的笑意，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清晨的校园里悄然传播。
很快，消息传到了团支书林薇的耳朵里。
林薇正坐在宿舍里画展板，听到消息时，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一紧，她抬头看向窗外，阳光刺眼。她知道苏漫是怎样的人，也知道陈观身上那种吸引力。她周身那团月白色的气，此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青色（不安与醋意），像一块无瑕的美玉上落了一滴墨。她内心烦躁，努力让自己相信他们真的只是在“赶方案”。
林薇下意识地挺了挺腰，饱满的胸部将衬衫撑得圆润。她比苏漫更丰腴一些，带着东方女性特有的温柔曲线，不像苏漫那般纤瘦高挑，一双长腿仿佛能直抵人心。她很快又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比较心思感到羞耻，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学习上。
就在这时，陈观的手机在宿舍里剧烈震动起来，屏幕上显示着“李静（辅导员）”的字样。
陈观立刻接通电话，声音切换成专业而恭敬的模式：“李老师，早上好。”电话那头，李静的声音清脆而带着一丝疲惫：“陈观，打扰你休息了。有件急事，学校临时决定下周举办迎新运动会，我们院需要立刻组建工作组，而且这次有校领导和上级单位的领导视察。我需要你马上到办公室来一趟，负责赞助对接和场地协调。这件事很重要，关系到院里下半年的经费，更关系到我们院的年度考核。”
“上级领导视察？”陈观的眼神瞬间凝重。他体内的气息瞬间稳定，彻底熄灭了所有残留的燥热。昨夜的柔情蜜意如同潮水般退去，被现实的责任、权力的诱惑和高压的职场召唤彻底取代。
“好的，李老师，我十分钟后到。”
他挂断电话，看了一眼角落里苏漫留下的、带着她香水余味的外卖袋。他明白，他已经彻底从情欲的余温中被拉回了红尘的战场。这场炼心之旅，没有片刻喘息。